農村娃出路幾乎無了
這些年,「寒門再難出貴子」這句話,真的越來越像一句冷冰冰的現實,而不是一句感慨。以前我還會質疑,是不是誇張了?是不是煽情了?現在我不懷疑了。因為我親眼看到太多例子,幾乎每一個,都像一把把鈍刀子,慢慢切開「階層流動」這四個字的虛幻外殼。我表弟,比我小十二歲,小學生一個。每次過年,我見到他的畫面永遠只有一個,躺在沙發上玩手機。在外婆家玩手機,去吃席玩手機,到我家來還是玩手機。別人家孩子來串門都會好奇看看東西,他不會。他對世界沒有興趣,對信息沒有好奇,只對屏幕有無條件信任。有時候他媽看不下去,一把奪走手機,然後你就能看到一個小型人間慘劇:他開始嚎、開始抓、開始黏著他媽走來走去,像失去安全感的小動物。我真的很難不去想,這麼小就沉迷到這個程度,以後如何在學習競爭里活得下去?反觀我在深圳看到的孩子們,完全兩個世界。地鐵站,路邊角落,公交站台,隨處都是「卷」的身影;坐著寫作業的,站著背單詞的,等車時趴在欄杆上默默算題的。有孩子手還握著筆,腦袋卻已經疲憊到歪向一側睡著。他們未必懂努力的意義,但他們在被環境推著跑;被父母、被城市、被競爭逼著往前卷。同樣都是小學生,可人生賽道壓根不在一個維度上。不僅是我表弟,我每年回村,看到的情景都差不多。我問我媽:「隔壁那孩子上初幾了?怎麼天天在外面玩?」我媽嘆口氣:「咱村這幾個里,一個考上高中的都沒有。就對面那女孩爭氣,復讀兩年才勉強夠線。其他男孩,一個沒上,職高、打工,能混一天是一天。」我突然意識到,這不是我們村的問題,這是成千上萬個村子的日常,農村孩子的天真不是可愛,而是信息匱乏造成的無知。他們不知道學習是命運的轉介面;也不知道不努力就意味著被時代淘汰;他們只知道:父母不讀書也活下來了,那我也差不多。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未來可能會被「困住」,因為沒人告訴他們「外面的世界有多大」,更沒人告訴他們「你也可以走出去」。我小時候也一樣。我不知道未來是什麼,也不知...



